第30章(第1页)
陆大牛点点头,想起件事:“你给爹娘的见面礼再加厚一层。”免得又被人说破布。罗绒儿提到这个就来气:“还怎么厚,都那么厚了!”说完,直接起身,去儿子房间休息!……大房内。碧玉绘声绘色的向冬枯姐姐讲着喜乐堂的事情。春草等人听得津津有味。冬枯有些不敢置信:“那位公子和姑娘,不会惦记着二爷的宅子吧?”这样明确所属人的东西,还有人惦记?“奴婢觉得像,林姑姑都看到那姑娘快把公子的后背掐青了。”四个人相视一笑。夫人一直没明确表达过对住进来的‘客人’的喜怒。可,傍晚时,那人对夫人说话可不客气,而夫人也没有认对方,无疑等于表达了夫人的态度。“你们说那人真的是大爷吗?”“不知道,可如果真是大公子回来了,不该先感念夫人这么多年的辛劳和艰难?”“说什么呢?”林之念忙完,出来倒杯水。四人吓的一个激灵,急忙起身诚惶诚恐:“夫人……”林之念神色如常,自然听见了,不禁看着冬枯,若有所思的喝口茶:“的确应该‘感念’……”毕竟自己做的事‘感天动地’,对方该记恩。“夫人奴……”林之念没让她开口,要不然陆大牛学不会正常说话:“安排下面的人在他们二人面前多提提我早年西市卖饼、地里抢收、为弟求药、亲伺公婆的往事,尽量,六班倒,半夜窗户下也给他们安排好人。”春草差点笑了:“是。”“好事就要传千里。”晚风‘诡异’地吹开了喜乐堂新院的窗户。怕熟睡的人醒不来,夜猫又恰巧的叫了两声。罗绒儿怀着身孕,被吵醒,不悦的蹙眉,顺手将陆竞阳推醒让他将猫赶走。怎么会有猫,真是。陆竞阳睡眼惺忪的睁开眼。两道声音缓缓在后墙处响起,是夜巡的婆子在说话。“你是没见过大夫人苦的时候,见了你就不说夫人命好,而说好人有好报了。”另一个婆子疑惑:“怎么说?”“大爷刚‘走’那年……”床上的两人都向声音处‘看’了过去。“老夫人险些哭瞎了双眼,据说眼里还总是流东西出来,应该是真要瞎了,随后便一病不起,又因思子心切、不吃不喝,几次悬梁,是大夫人一次又一次将老夫人从房梁上托下来,为老夫人请大夫,抓药。”“可陆家什么人家吃得起药吗?更何况一家三个要吃药的,陆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吃不起,更何况陆家还没有,药是多贵重的东西,眼看家里揭不开锅了,陆老夫人就要熬不过那个冬天。”“大夫人想都不想就背起背篓,进了大山,坎儿沟的大山你没见过,那个大啊,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户进去了都有可能迷路,大猫和毒虫多的数不胜数……”陆大牛想起了那片大山,深而险,即便是他,每次进去都不敢深入。“大夫人却进去了,一次没有收获就去第二次,进的地方没有好东西,就走远一点,一次又一次滚下山坡,一次又一次爬起来,挖了药草就自己用,用不到的就卖了换钱再买用得着的药材,春夏之季还好,可到了冬天,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,大夫人的手上、脚上啊,都是口子,人都看着不像人了。”“天啊,一点看不出来,大夫人原来那么苦。”“那是大夫人不说,苦的何止这些,老太爷病的才重,年年大夫都说快死了,夫人又一次一次坚持着给他吃药请大夫,往常一年一次的大夫,改成了三天一次,施针、药浴,什么办法都用了,人倒是好起来了,只是大夫人身体也垮了,可这样,她也不敢吃药,拖着病体一天一天的忙,还是林家看不过去了,给女儿请了大夫。”